三颗柚u_

一腔爱与执 何惧他人知

【昊健】痛痒 10

董子健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火,多少人巴巴地想逮着他看一眼。

 

看看这个叫董子健的主儿到底长成个什么惊艳的模样。

 

开玩笑呢,刘昊然,圈子里有名的笑面冰山,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多少千金大小姐明修栈道或是暗度陈仓,就想着人家能多看自己一眼,结果明着暗着送过去的款款秋波,都跟喂了狗似的扑通掉进刘昊然眼里的那汪深潭,水花都没溅起来一个。

 

结果这不开花的铁树一朝得了春风,转眼就成了这个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模样,几乎倒贴似的凑过去赖着人家,到底把人带回那个十几年连个女主人影子都没有的家里去了,热热烈烈开至荼蘼,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没人敢去招惹刘昊然,有好奇的就凑了一群人去跟张一山套近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趁着张一山半醉不醉迷迷糊糊满嘴跑火车的时候,旁敲侧击地提起来,“张总,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立了业了也不寻思着成个家?”

 

“你们咋就那么俗气呢,”张一山皱着眉头摆摆手,突然又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流氓面孔,“咋,有盘正条顺的妞儿介绍给我?行啊,来者不拒!”

 

“行,哥们儿替你留意着,”那人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引过来,“我不是看和你关系好那个刘总,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傍家儿,听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张总,我可得给你物色个清白靠谱的,那种人谁知道打着什么主意。”负责套话的人也不忘见缝插针地溜须拍马,端起酒杯给张一山倒酒。

 

“得,你等会儿,”张一山听着这话头不太对,抬手把酒瓶子拨开,“你说昊然家那个?那位打什么主意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我告诉你你们可别打那位的主意,让昊然知道你们怎么编排他师哥,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同桌的人都装模作样地吃吃喝喝,其实耳朵都支棱着,听闻张一山这么说,都暗自心惊,去了虚张声势的成分,也能听出来刘昊然这一次是被套得牢牢的。

 

等等,师哥?几个人暗地里交换着眼神,纷纷表示信息量有点大。

 

你说这董子健得是个什么样勾魂的小妖精啊?

 

 

 

 

小妖精董子健现在站在排队坐缆车的台子上腿都要软了,不住地打着哆嗦,仅有的那点魅惑法力都要从半山腰被抖下去了,刘昊然搂着他,有点哭笑不得,“咱们要不然不去了好么?”

 

“没事,”董子健把脑袋埋在刘昊然的颈窝里,“我坚持一下就到了,都说这庙里那个菩萨可灵了。”

 

刘昊然握着他汗津津的手,轻拍着后背安慰他,“以前怎么就没见你这么迷信呢?”

 

“哼。”董子健边抖边翻了个白眼,没搭茬。

 

我以前从来不迷信的,直到再遇见你,

我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相信命运有其既定的轨迹,

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相信在每个失眠的漫漫长夜里默念的名字,每次看到流星划过心中第一个想起的那个人,

总有一天会穿越汹涌人潮跨过千山万水再一次回到我身边来。

 

我怕命运突然反悔。我怕再弄丢你。

 

 

 

没一会儿就排到他们两个了,刘昊然几乎是把软绵绵的董子健架到了缆车上,缆车是露天的,山间的风不知从哪里吹过来,吹乱了两个人的头发。

 

“别怕,别往下看,”刘昊然拉着董子健的手,让他不要东张西望,看着自己,“咱俩要是掉下去了,我沉,我肯定先下去接着你。”

 

董子健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物理都还给老师了?咱俩肯定一起下去啊。”

 

“那我就一直抱着你,到时候垫在你下面,咱们俩个粉身碎骨在一起,最后一起破碎地搂抱着被葬到一个墓里。”

 

“你特么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董子健想踢他,想到自己现在再缆车上,又老老实实把脚收回去了,“越说我越害怕……哎啊啊啊啊!”

 

山里的风忽大忽小,这会儿突然大起来,吹得缆车小幅度摇晃起来,滑轮与钢缆直接不断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董子健嘴唇哆嗦着抓紧了刘昊然的手,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任刘昊然怎么哄都不肯放松一点。

 

刘昊然实在没办法,眼睛一闭,上前含住了那片颤抖的嘴唇。

 

万物无声。

 

董子健僵硬地任刘昊然在他嘴唇上攻城略地,舌尖滑过齿龈,与自己的勾连在一起。

 

他只能听见脚下风穿过山谷抚过茂盛的林海,听见头顶云朵缓慢卷舒变幻,漂浮在三百米的高空,将世界抛在身后,仿佛一切繁杂的世事都不复存在。

 

董子健睁着眼睛,只能看到跳跃在刘昊然睫毛上的阳光,像最明亮的珍宝。

 

 

 

最终两个人还是安全地到达了对岸,董子健觉得自己腿更软了,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庙里香火旺盛,在檀香萦绕的大殿里,两人请了香,双双跪在蒲团上。

 

“菩萨要保佑刘昊然余生顺遂安康啊。”

 

“菩萨要保佑刘昊然从此再无灾祸啊。”

 

“菩萨要保佑刘昊然事业风生水起啊。”

 

董子健在心里碎碎念叨着拜了三拜,也不知道菩萨能不能记得住。

 

等到出了大殿,他才想起来,忘了和菩萨说他俩的事了,算了,他俩都一起跪在那儿了,菩萨也能看出来怎么回事吧。

 

“喂,你都许什么愿了?”董子健一边往山下走,一边转头看着刘昊然。

 

“我没许,”刘昊然看着他笑,“都是科技时代了,谁像你那么迷信啊!”

 

“你们生意人不应该更信这个嘛。”

 

“信这个?你以为当年我是怎么当上总经理的。”

 

“你不是想说你有敏锐的洞察力或者艰苦奋斗的精神这种废话吧。”        

 

“当然是因为我妈是董事长啊!”刘昊然伸手去搔董子健的痒痒肉,如愿以偿地把笑得软绵绵的小白兔锁在了怀里。

 

 

 

 

刘昊然对于董子健,倒是没特意掖着藏着,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事儿能传得这么快。

 

那天晚上他去应酬,散席了之后一个来找过他好几次想谈生意的王总硬要拉他去“找点乐子”,他想着要早点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但是无奈对方软磨硬泡,也只能勉强过去看一眼。

 

如坐针毡地挨过半小时,把那些露着大白腿蹭上来的姑娘都打发走,鼻腔里充斥着的劣质香水味道让他有点想吐又非常想打喷嚏。

 

什么玩意儿,一个两个的都没有我师哥白,刘昊然脑袋里面都是当年在炎热夏天穿着大裤衩子的董子健一边呲着牙乐一边撩起裤腿逗他的样子。


他现在只想回去抱抱他师哥,那人身上清清爽爽的,总有一股好闻的香皂花味道。

 

他也曾经把那人搂在怀里深深地嗅两下,问他用的什么香水,结果董子健颇不要脸地挺了挺胸脯,“这是你哥我天然的体香!”

 

体香?刘昊然想着想着就暗自笑起来,起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

 

“刘总再坐一下嘛,”王总拽着刘昊然的胳膊把他按回沙发上,回头吩咐自己的秘书,“你快点,让小绿那孩子快点进来。”

 

刘昊然被按在沙发上,疑惑地皱着眉头,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

 

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不高,穿着黑白花的衬衫,一低头露出一截白净的后颈,“先生您好。”

 

年轻的声音软糯干净,非常招人,那个大概是叫小绿的孩子一抬头,刘昊然就知道这是什么事儿了。

 

太像了。

 

他看着眼前人与董子健几乎别无二致的脸,右颊的痣,兔子似的眼睛,眼尾总是一抹暧昧的红色,只是这个人更年轻,像一个新鲜的花苞。

 

刘昊然站在闪着绚烂灯光的包厢里,在混乱鲜艳的光影里,恍惚中觉得这就是董子健,十几年前初见时的董子健,推开名为时光的门,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抿着嘴对他笑。

 

然而他叫自己先生,不是亲昵的昊然,也不是带着无奈的小祖宗,那一声毕恭毕敬乖巧恭顺,却不是董子健在叫刘昊然。

 

刘昊然终于回过神来,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顿在台面上,钢化玻璃被砸出巨响,小绿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刘昊然看着他那些熟悉的神情姿态,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

 

“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昊然抽出一块手帕擦着刚刚溅在手上的酒液,“找这孩子费了挺大功夫吧?”

 

“可不是嘛,”王总看着刘昊然刚刚看着小绿愣了半天神,又上了手,自觉有戏,“所以,这就,就……”他伸手做了一个拱手奉上的姿势。

 

“所以什么?”刘昊然笑着看他。

 

“所以,”王总仔细组织了一下措辞,“刘总要是喜欢,这孩子以后就跟你了。”

 

刘昊然回头对着小绿说:“叫小绿是吧,你先出去等着。”

 

那孩子点点头,推门出去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刘昊然目送他出去,回过头看着喜形于色的王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明显低沉了几分,“王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我家那位的主意,研究我师哥挺久吧?没有下次了,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王总。”

 

王总的笑直接凝固在了脸上,觉得自己的一副内脏都被这几下震得颤起来,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只能惶惶不安地看着刘昊然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晃动的门扉之后。

 

 

 

“先生。”小绿听话地站在门口候着,看到刘昊然出来,上前一步抬手想要挎他的胳膊,伸到一半却做不到似的放下了。

 

刘昊然见状,对他摆了摆手,“不用跟我了。”

 

看着小绿如释重负和忐忑不安来回变换不断的表情,刘昊然想了想,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掏出来递给他,“你拿着这些,我给你叫个车,你找个酒店开个房间住一晚上,如果明天有人问,你就说我在,没人会难为你的,别怕。”

 

“刘,刘总,”小绿拿着那沓钱,吞吞吐吐,“我……我才十七。”

 

“卧槽这畜生!”刘昊然没忍住爆了粗,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好了,出去有车在门口等你,去吧。”

 

小绿刚走出去两步,刘昊然又给人叫住了,他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那孩子,“你以后要是真有什么事,就找我。”

 

 

“顶着那张脸,别干这种事。”

 

 

 

 

刘昊然看着车载电子表上跳动着离零点越来越近的时间数字,对那个王总恨得牙根直痒痒,他突然觉得,公司里那些小姑娘看的垃圾小说里“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的恶俗桥段其实还真的挺符合心情的。

 

绚丽的夜景寂静而迅速地划过,晚风从车窗里灌进来,天真的有点凉了,他也真的挺想让王氏破产的。

 

 

 

刘昊然到家的时候已经零点过几分了,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发现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

 

给自己留灯了啊,他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走过去想要把灯关了,却发现了靠在沙发上的董子健。

 

董子健已经睡着不知道多久了,歪着脖子靠着沙发背,脸红扑扑的,睡得直咂嘴,身边还扣着一本翻开看了一半的书,可能是有点冷,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抱枕。

 

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落地窗外流动的灯火作为背景,董子健像是这一刻世界上唯一的主角。

 

刘昊然站在阴影里,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把他师哥抱起来,神情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

 

如果董子健这时候睁开眼睛,他就可以看到刘昊然眼里有一汪深潭,里面满满当当,只住着他董子健一个人。

 

可惜他没有醒。

 

刘昊然都把他放到床上了,他才迷迷糊糊地有点清醒,眼睛还闭着,却伸手软绵绵地搂主了刘昊然的脖子。

 

“你回来啦,”董子健抽抽鼻子,“又喝酒了……少喝点啊。”

 

“好,你睡吧。”

 

刘昊然坐在床边给那个哼唧两下又睡过去的人掖被子,脑海里无端想起了那天在寺庙里的情景。

 

 

那时,他看着那个虔诚地念念有词的董子健,在心里默默对菩萨许愿。

 

 

菩萨,你看到了吗,我旁边这个人,他叫董子健,你一定要保佑他。

 

我没有别的愿望,我就希望他好好的,

和我好好的,

如果你想让我付出什么,你随便拿去就好,气运、健康、财富,什么都可以用来做代价,

就算我下半生注定艰难困苦颠肺流离,我也希望他能陪着我,我会努力让他觉得幸福的。

 

就算我突然变得一无所有了,只要我还没失去他,就足够了。



TBC

今天这章特别长

感谢大家在断更的日子里不离不弃

写中长篇好累

非常想把每一章都拆成一发完

对了,我写了古风AU大家去看看 点这里

反响好就用它接痛痒了

虽然我磨磨唧唧痛痒完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爱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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